斯特蘭奇對巴基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巴基即將受審, 罪名是一級謀殺, 至於受害者, 太多了數不清，而且大部份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過目前最出名的應該是謀殺霍華德．史塔克夫婦與華盛頓爆炸案一事。

莫茉眼眸微縮，那個什麽霍華德的事情她不清楚, 但華盛頓爆炸案很明顯是被人陷害的，巴基那時和她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參與什麽爆炸案, 至於證據, 就她所知應該已經被美國政府拿走了，怎麽會又懷疑起巴基了？不過斯特蘭奇所知有限, 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也回答不了莫茉的疑惑。

莫茉沈吟許久，最後低聲問道：“我想出去走走, 行嗎？”

斯特蘭奇微微皺眉, “你的身體還沒好……”

“我就逛逛附近的商場, 買點小東西。”莫茉輕聲道：“如果醫生不放心的話, 可以請個人跟我一起去走走, 有人看著，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

她知道自己在某方面來說是被監視的狀態，所以她也不強求醫生會答應讓她一個人出去透透氣，不過如果在有人陪伴, 或著直接說是在有人監視的情況下，想來應該是可以的吧。

“……”斯特蘭奇眼眸微深，望著莫茉如祖母綠一般的瑰麗綠眸，他發現自己很難對莫茉說不。

斯特蘭奇也不明白，他不是沒談過戀愛，目前也有一個在暧昧期的女性朋友，但他第一次對一個比他小了將近二十歲的女孩產生了無法克制的感覺。

最後出乎莫茉意料之外的，竟然是斯特蘭奇親自帶著她到附近的商場走走，順便買了好些小東西回來，而且還是斯特蘭奇付的錢。

“我明天會還你錢的。”莫茉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佩珀和奧科耶主動幫她搬了她的畫過來，但卻沒有想到幫忙搬些錢過來，再加上她住院住的太匆忙，身上半毛錢都沒有，結果反倒是麻煩了斯特蘭奇了。

“不用急。”斯特蘭奇微微一笑，“不過是點小錢罷了，你先養好身體才是真的。”

‘咚’的一聲，一個正好站在斯特蘭奇身旁的男人，在見到斯特蘭奇臉上那明顯可以稱之為笑的表情之後，嚇的落下了手上的東西，天啦！他一定是眼花了，斯特蘭奇竟然笑了！？

斯特蘭奇微微皺眉，睨了那人一眼，那人就像是被摩西分海一般，順著架子溜了過去，連靠近都不敢靠近斯特蘭奇和莫茉身邊。

斯特蘭奇微微撫額，要不是安東尼是他親自帶過的實習醫生之一，光看他剛才的反應，他真會懷疑安東尼的智商了，他做了什麽超格的事情？不過就是陪一個女病患買買東西罷了。

莫茉微微扯了扯嘴角，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覺得眼前的情況很好笑，也很好玩，但現在……她卻覺得連笑都感覺好累。

斯特蘭奇註意到莫茉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有些擔憂的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註意到了，莫茉雖然很客氣，態度也很謙和，但就是太客氣了，隱隱有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味，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其他人。

流產不只是身體，還有心理上的傷害。身體上的傷他可以治療，但心理上的傷痛卻不是他所能幫得上忙的，或著，該給她請個心理醫生？

斯特蘭奇暗暗琢磨著。

因為小商場在醫院附近，在小商場裏頭不知道遇見了多少斯特蘭奇醫院裏的同事，且不論遇到那些人是怎麽嚇的掉了手上的東西，或著是揉眼望天的，莫茉也查覺到斯特蘭奇的不自在，匆匆地買了一些東西便就回去了。

斯特蘭奇註意到莫茉買的都是些小家電，像是吹風機，電棒卷，甚至還有一個烤面包機，再來就是幾個小巧的發夾。

斯特蘭奇若有所思的望了莫茉的漆黑卷發一眼，那麽漂亮的頭發，確實值得任何人珍惜。

莫茉匆匆買了東西就回去，離別前，莫茉很鄭重的跟斯特蘭奇道謝，“謝謝。”

“不客氣。”斯特蘭奇嘴角微揚，眼眸間有著一絲絲喜悅之色，略略沖散了今天被同事當成珍奇動物的不悅感，他淡淡說道：“好好休息。”

“嗯。”莫茉輕輕的應了聲。

她畢竟是個病人，而且還是失血過多的病人，若是平常，那怕斯特蘭奇醫生不提醒，在商場逛了一圈之後，她也會好好的休息一番，不過今晚不行。

在送走了斯特蘭奇醫生之後，莫茉悄悄地打開了她的古董魔法行李箱，在明面上，她裝了不少畫具和紙筆在這個古董魔法行李箱中，所以佩珀和奧科耶也不過把它當成一般的行李箱看待，不過事實上……

莫茉悄悄地取出她藏在古董魔法行李箱中的二手筆記本，利用發夾當成一字螺絲起子，用它拆了吹風機和烤面包機，取出裏頭的銅圈，把電棒卷的鐵心拆下來，又悄悄取出烙鐵，把這些東西拼拼溱溱的做成一個簡易的天線，雖然效果不見得太好，不過勉強也夠她蹭網了(註一)。

在花了一個晚上查完前因後果之後，莫茉總算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了。

莫茉揉揉額角，真沒想到事情比她想像中還要覆雜，能說巴基是個做死小能手嗎？

殺了人還留下記錄，留著日後回憶嗎？好吧，記錄不是他留的，是九頭蛇的鍋，不過……正常來說，巴基算是無罪的，畢竟他當時在九頭蛇的控制之中，像這種沒有自主意識的殺人根本算不上是巴基的過錯，也就是托尼．史塔克麻煩一點罷了。

不過托尼．史塔克應該也是心裏有數，要不然也不會讓巴基‘活著’從西伯利亞回來受審了。

不得不說，看到巴基以前做的事情之後，莫茉對巴基的氣惱之情略略淡了些。

之前的她並不明白巴基口中的九頭蛇的洗腦有多可怕，但看了巴基在被九頭蛇控制之時所做的事之後，她才徹底明白九頭蛇的洗腦控制有多麽的厲害，這在她先前的世界裏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萬沒想到九頭蛇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莫茉按了一下仍隱隱作痛的小腹，眼眸微柔，這樣看來，巴基並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想到那時的徹骨劇痛，莫茉還是忍不住畏縮了一下。

好疼……

莫茉用力的一咬下唇，勉力把心神放在巴基的官司上。

巴基的官司中最大，也是最麻煩的莫過於華盛頓爆炸案了，莫茉倒是萬沒想到美國政府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華盛頓爆炸案發生時，巴基和她正好在醫院裏，當時醫院的監視器都已經留下了他們的影像，足以證明巴基是無辜的了，明明這些資料早在第一時間被美國政府拿了去，而今美國政府卻說資料搞、丟、了，連醫院裏的備份都沒有了。如果說這背後沒有什麽人在搞鬼，莫茉一個字也不會相信的，不過……

“真是麻煩……”莫茉看著網頁介面上大大的韋恩企業，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看來……她只好再跟布魯斯．韋恩打打交道了。

想起那個男人，莫茉忍不住再次按上自己的小腹，她還是偶爾會有孩子還存在的感覺，不過她很清楚明白，孩子已經沒了，既然一無所有，她也無所畏懼。

莫茉沈吟片刻，終究打通了那通電話。

在這三更半夜之時，布魯斯自然是做著他的夜班工作，巡視哥譚市，在好不容易又把小醜送進了阿卡姆，饒是像布魯斯這般的強人也覺得有些疲憊，但深夜裏的一通電話，讓他瞬間緊繃了神經。

“餵！”變聲過的布魯斯連忙接起了那通電話問道：“你是誰？”

布魯斯的聲音裏有著一絲緊張，這個電話號碼只有正義聯盟裏的人知道。他還是第二次接到正義聯盟以外的電話。

至於第一次，則是在瑞秋被綁架的那一次，由小醜親自打過來的。

“布魯斯．韋恩？”莫茉的聲音裏有著濃濃的疑惑，“你的聲音怎麽……”

以她做導演時期，曾經參與過配樂的專業角度來看，這分明是經過變聲器重整後發出的聲音。

布魯斯心中一澟，“你是……？”

這個聲音，似乎是……可她怎麽會打到這個電話來？她不是應該還在醫院裏嗎？

“莫茉！”似乎察覺得布魯斯．韋恩認不出她來，莫茉淡淡回道：“就是一直被你派人監視著，後來又賣了個太陽能電能效應的專利給你的那個小模特兒。”

雖然被莫茉說出他一直派人監視著她的事，但布魯斯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只是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找我是什麽事？還有，你怎麽知道這個電話？”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布魯斯嘴唇微抿，擺明了不說清楚就不用談下去了。

“好吧！”畢竟有求於人，莫茉退了一步，“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只要這個電話曾經使用過，自然能夠有記錄。”

雖然早猜出幾分，但聽到莫茉大大方方的認了，布魯斯的眼神頓時詭異了起來。

冬日戰士的案子可以說是美國目前的第一大新聞了，布魯斯自然知道莫茉這段時間都是跟著巴基在一起，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麽他們之前會失去莫茉的行蹤，九頭蛇一手培育出來的冬日戰士，自然不是那麽容易追蹤的到的。

但如今按著莫茉的回答，似乎這抹去她行蹤的幕後之人不是冬日戰士而是她本人？

當然，正如莫茉所說，要弄到他的隱密的手機號碼並不是難事，無論是阿福還是鋼骨，甚至是史塔克家裏的AI都能做到這一點，不過一個連高中都沒畢業的小模特兒竟然能做到這一點，還是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能夠設計出太陽能電能效應專利的人自然是有一定能力，不過太陽能電能效應專利是純硬體的設計，而莫茉現在所做的駭客行為則是屬於軟體編碼，雖然同樣都是電子電機相關，但他們骨子裏可是不一樣的，這世上厲害到軟硬體兼吃，而且達到這種水平的工程師，其實並不多……

莫茉淡淡說道：“韋恩先生，我只是想跟你談筆交易。”

“……”布魯斯沈默許久，最後才問道：“什麽交易？”

“我有一個新專利，叫做‘跳頻技術’。”莫茉淡淡說道：“我可以把它無償賣給你，唯一的條件是讓我進韋恩企業覆制一些原始檔。”

似乎怕布魯斯會拒絕，莫茉又加了一句，“不是什麽很機密的檔案，不過是一些監視器的影像罷了。”

那怕美國政府毀了所有巴基和她在醫院裏的影像記錄，但負責那家醫院保安的韋恩企業一定留有原始檔案，只要她能夠得到原始檔案，一樣也可以做為呈堂證供。

另外……韋恩企業的監視器可說是無所不在的，那怕醫院內部的影像也被清洗掉了，在醫院外面的，像是走道和花園的記錄一樣也可以使用，只要證明那一日她和巴基並不在華盛頓就好了。

布魯斯沈默了許久，“可以。不過，我得派人跟著。”

而且無論她覆制什麽影像，他都會讓人再覆制一份到他的私人主機中。

布魯斯莫名的有一種感覺，這些影像資料非常重要。

“可以。”莫茉爽快的應了。

“你……”布魯斯本來想詢問一下她的身體情況，他知道莫茉被發狂的冬日戰士重傷而且流產的事情，但話到了嘴邊，遲疑再三，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以他和莫茉的關系，去慰問莫茉失去了她和巴基的孩子一事，總覺得有些奇怪。

最後布魯斯終究什麽沒有問，只是和莫茉約定好時間。他對莫茉口中的跳頻技術並沒有什麽多大的興趣，但他很難對頭一次拜托他的莫茉說不。

不過……

布魯斯難得的主動在夜巡時間連絡自家的老管家。“阿福，”布魯斯低聲道：“我需要你的幫忙……”

他不方便接觸莫茉，那個女孩子對他的防心太強了，所以他只能透過阿福的眼來觀查她……

作者有話要說： 註一：編的，天線沒有這麽容易制作。

另外，布魯斯以為孩子是巴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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